与君书

-加州清光x女审神者。

-求婚预警。是给亲友的婚贺文 @清灯夜安  祝灯灯和小醋精新婚愉快!!!瓶颈里唯一能写出来的文,感谢你们这对小两口救我老命【喂

-dbq最后还是没用《求婚大作战》这个名字【因为真的很土

-沿用了送了极御守就相当于求婚的梗。私设一大堆,能接受的话——









她在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,被褥从身上滑落下去。晾了半宿的榻榻米有些凉,她的衣摆掀上去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部,皮肤贴上榻榻米,冰得她猛一瑟缩,睡意瞬间褪去了大半。

 

骤然清醒间,她的鼻腔里立即涌入了一股特殊的、混杂着皂角香味的清爽味道,与她平日里堆砌了拉面桶而导致空气里满是酸涩的和室不大相同。天还没亮,屋里静悄悄地,与自己相隔一方薄纱的人依旧呼吸清浅地睡着,透过半透明的纯白纱布,甚至能看清他搭在被褥边缘的、涂了红色甲油的指尖。

 

是清光身上的味道。

 

和室肯定是被他好好打理过了——毕竟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。平时连涂指甲用的笔刷都要用油纸仔细包好搁在柜子里,虽然会由着鹤丸和鲶尾胡闹,却从不允许他们将脏东西弄到自己的衣服上来——啊,这么说的话,那些散落在桌边的空食盒、脱下来还没有洗的衣服,大概都已经被他看到了吧。

 

清醒过后就很难再入睡了。她平静地转过头,用小臂遮盖住眼睛,好像这样就能平复擂鼓般的心跳。她正和她的近侍共处一室,他们之间甚至只隔了一层形同虚设的薄纱——这样的认知顿时让她觉得呼吸堵塞,不得不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翻过身,出神地望着透过窗纸洒入屋内的一小撮月光,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。

 

她总是会半夜做噩梦,一个人抓着被褥醒过来,豆大的冷汗沿着脖颈滑入衣领,搅得脑袋里浑浑噩噩不得思考。清醒过后又惴惴不安着不敢入睡,只好一个人坐起来抱着膝盖,等待昏暗的和室里重新天光大亮。这种情况严重影响了她第二天的集中力,靠着药研调制的安神药勉勉强强撑过了政府检查的一个礼拜后,安神药便不再起作用了。本丸的刀剑男士看起来比她还要着急,连续几天都有不同的刀守在门口。最后经过大家的多次商议,终于决定在她的房间中央拉一张薄纱,一边睡着她,另一边睡着当日的近侍。

 

起初只是为了方便,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她开始不再更换近侍的位置了。

 

加州清光。她喃喃着他的名字,语毕又立刻捂住嘴,屏气凝神地听了一会儿,察觉到身后的呼吸依旧平稳没有变化后,才小心翼翼地松了口气。

 

晨光慢慢地透了进来,她终于开始迷迷糊糊地重新犯起了困。冰凉的榻榻米已经被她的脊背压得温热,她习惯性地拉过被子把头埋进去,意识被拉扯到睡眠深处之前,她隐约听到了布料摩挲的声音。

 

 

 

《与君书》

 

 

“我似乎被清光讨厌了。”

 

确认了加州清光已经开始了远征旅途的审神者,在隔天傍晚的饭桌上这样平静地开了口。

 

和室内的气氛僵硬了一瞬,大家不约而同地停下筷子,只有她还在若无其事地低头去咬刚煮好的鱼豆腐,随着碗筷碰撞的声音响起,坐在对面的烛台切光忠皱了皱眉。

 

“是不是您多虑了?”他金色的眼睛中满是不解,“因为——‘主君真可爱’、‘我是被主君爱着的吧’这样的话——只有加州说得最多了不是吗?”

 

“……”

 

鱼豆腐停在半空,她木讷地张了张口,忽然觉得哑口无言。最后只能讪讪地反驳道:“……那不一样。”

 

那是不一样的。

 

审神者对待付丧神们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,不会在情人节给谁多送一块义理巧克力、也不会在谁的出战服内襟里多绣一只闪闪发光的御守。在房间里拉上那层薄纱之前,甚至连本丸的近侍都是轮值周换。政府招聘审神者时,公文合同上用最醒目也是最显眼的字体加粗标注:审神者可以和刀剑男士们自由恋爱。但是她不一样,她好像始终对他们保持着三分恰到好处的礼貌,虽然偶尔也会开玩笑似的说着喜欢这位喜欢那位,却始终站在他们身边五十公分左右的位置——是上司与下属之间最安全的距离。

 

“你们都是刀,是付丧神,是神明,”她抿着茶水,这样解释道:“倒不如说,因为每一位都太过完美得无可挑剔了,反而会让人觉得不切实际。如果和你们谈恋爱的话……大概就像汽水开瓶那样的感觉,‘砰’地一下冒出了白烟——啊啊,挺难懂的吧?”

 

是挺难懂的。烛台切悻悻地止了话头。众人的表情一时间变得难以琢磨起来,像是有什么话想问,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 

最后一顿饭吃得沉默又压抑,足有二十分钟没再有人开口搭茬。“似乎被加州清光讨厌了”这个话题,好像又一次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局。

 

她回到了自己休息用的小和室——和其他本丸不大一样,她的和室与工作室是分开放置的。往常这个时候,屋子里应该已经点起灯了才对,可今天她打开糊了油纸的拉门,熄灭的烛台仍然安静摆放在床头,她的被子凌乱地摊散在榻榻米上,仿佛在无声控诉着她不好好叠被子的坏习惯。

 

加州清光没有回来。

 

审神者愣了一下,这才想起来,加州清光被她派出去了远征,按照距离来算,最快也要午夜过后才能回来——而那时候她多半已经睡得烂熟了。

 

以中间的薄纱为界限,她睡的那一侧靠在外头,拉开门便能看见——换而言之,等她的近侍远征回来后,打开门就能看到她不算规矩的睡姿,万一她踢了被子、对方甚至能透过轻飘飘的睡衣缝隙看见她最近长了一圈碎肉的腰。

审神者沉默了片刻,忽然一言不发地绕进屋内,钻进了加州清光的被窝。

 

越界了吧?她嗅着被褥上清淡的香气迷迷糊糊地想着,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加州清光身上总是带着好闻的味道,不像普通的香水那样浓郁刺鼻,反而是一股清冽的、需要靠近才能嗅到的清香。他总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很上心——因为反感现世指甲油里那种塑料燃烧一般的焦味,直到现在他都只用自己调配的染料去染指甲。

 

大概三天之前,他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——或者说,是审神者单方面意义上的冷战。当时的加州清光正对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材料搓刀装,她像是八百年没见过刀装似的蹲在一旁看着,忽然低头问了一句:“喜欢我吗?”

 

这是个界限暧昧不清的问题。明眼人、或者说明眼刀都看得出她对加州清光不一般——毕竟她平日里的作风实在太过公平公正,连在万屋买来的床单都挑选了一样的花色——可加州清光呢,足足连着小半月霸占了近侍的位置,在她的和室里一睡就是好几个晚上,偏心之意溢于言表。

 

这样算是告白吗?会不会太草率了点?她眨了眨眼睛,忽然觉得午后的阳光太过刺目,晃得她眼睛一阵酸涩。对方会给予她什么样的回答呢?是半开玩笑的‘当然了’、还是撒娇意味十足的‘这还用说吗’,或者说——

 

加州清光一个手抖,玉钢“啪”地摔到地上,搓出来一个表面坑坑洼洼的黑球。

 

“……”

 

那个可怜的黑球咕噜噜地滚到脚边停下,她脸颊上的红晕像被按了开关一样迅速褪去,脸色转而变得苍白起来。她的近侍转头平静地看着她,死水般的红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却偏偏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 

审神者转头跑了出去。

 

 

“为什么喜欢上了一个人就会变得很矫情呢。”

 

她躲到厨房里正大光明地吃着为晚餐准备的糯米团子。加州清光没有追过来,她跑出来时甚至还自欺欺人地在长廊下滞留了一会儿,却始终没等到她的近侍追出门、告诉她不是她想的那样——反倒是被突然从檐上翻下来的鹤丸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到地上,早上新换的和服衣摆垂到长廊外,在布料上留下了一处深色的污渍。

 

“因为您是人类啊。”烛台切光忠背过手去系好围裙,嘴角仍然勾着一抹浅笑,温柔地没收了她准备送进嘴里的第三串团子,“糯米吃多了对胃不好——我的意思是,您是人类,而我们是刀。就算被您赋予了人类的身体,有了人类的心脏,我们也仍然是战场上沐过鲜血的刀剑。”

 

她一愣一愣地眨着眼睛,“我不明白。”

 

“平时开玩笑也好,和主君您打趣也好,对我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。”他顿了顿,“但是,走过了千秋万代的刀剑,哪里敢轻易许诺什么感情呢。”

 

烛台切转过头,裸露在眼罩外的金色瞳孔看着她,瞳仁深处裹着笑意,却好像把她从内到外都给看了个明明白白一样。

 

她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幼稚。

 

 

 

睡意朦胧间似乎被人盖好了被子,搭在榻榻米上的手臂被捞起来塞进被窝,她不满地从鼻子发出一声闷哼,翻过身时嗅到了熟悉的香味。

 

睁开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。

 

“吵醒您了吗?”

 

面前的付丧神身上还带着秋末的凉气,本体被搁置在一旁,摇曳的烛火下是那双澄澈的红瞳。

 

胡思乱想了太久,居然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。审神者有些头晕,甚至忘了自己现在正窝在不属于她的被褥中,只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盯着他看了好半天,忽然又一头栽下去,撞到柔软的枕头上,睁着一双睡意全无的眼直愣愣看着天花板。

 
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 

“刚刚。”对方脱下了外套,露出了里面的小西装马甲。“还好不是很远,路上风沙太大,外套都脏了。”

 

审神者偏过头去看着他,例行公事一般,嘴里干巴巴地问道:“还顺利吗?”

 

“嗯,路上发现了一些玉钢和木炭,已经送到仓库去了。”

 

看吧,她无声地自嘲,果然是她单方面的闹别扭而已。好像三天前那场没等到回答的对白一样,她在意这件事情而连续三天把他送去远征,对方却表现得与平时没什么两样,甚至能在远征的路上若无其事地给她带些材料回来。

 

她闭上了眼睛,好像这样就能平复自己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心绪。

 

“您要在这里睡吗?那我去您的位置了?”

 

为什么不用屏风,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。薄纱就是个幌子,她只是想和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,在噩梦无声造访的深夜睁开眼就能捕捉到他的呼吸,甚至像现在这样、连稍微翻个身都能嗅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,就只是这样而已。

 

所以她答非所问,自欺欺人地抬手捂住眼睛,像是拒绝听到回答一样,任性地将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抛出了口:“喜欢我吗?”

 

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瞬间归于平静。

 

现在是半夜,和室的门关着,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、因为受不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就落荒而逃。她几乎要紧张地屏住了呼吸,可是跪坐在身边的人却没有如她所想地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,甚至连开玩笑或者撒娇都没有,就只是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来,像低叹似的,哑着声音说:“我真的不明白您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
 

这是一击无声而有力的箭矢,不带分毫情面地捅进了她的心窝。审神者的眼眶刹那间开始泛红泛酸,她庆幸着自己此刻捂住了眼睛而不至于让眼泪狼狈流下的同时,她的近侍开了口。

 

“这样的问题无论问多少次,答案都是一样的。是的,我的确喜欢着您,可是您呢,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,即便这样还要让我回答这个问题的话……未免也太过残忍了。”

 

“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
 

她下意识地反驳,说到一半却讷讷住口。喜欢的人吗?如果要那样说的话,她喜欢着她的近侍也是一样的吧?

 

她与她的近侍一同沉默下来,不大的和室内恢复了静谧。她正在心里算着这笔怎么都算不明白的帐,加州清光先一步叹出一口气,终于说出了在饭桌上众人无数次想要开口,最后却默契地一起吞回到肚子里的话。

 

“……极御守,您给了安定。”

 

“……”审神者的大脑一瞬间当机,“……什么?”

 

 

 

如果遇到想要结婚的刀剑男士,不妨送给他一个极御守,这就算是求婚了。因为本丸的条件限制,现世里的东西带过来需要很复杂的登记手续,况且付丧神们出阵时是需要握刀的,如果送了戒指,反而会不方便。

 

她的脑袋里简直要乱得无法思考,曾经好像被哪位同僚这样提醒过,可是这种规定并没有写在狐之助当初给她的《审神者不得不了解的本丸108条守则》中,极御守—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来着?

 

她终于明白了烛台切为什么会露出那样复杂的眼神,也终于知道了饭桌上气氛尴尬的原因——在他们眼里,她现在分明就是了对安定求了婚、又在婚内出轨单方面追求加州清光的渣男、不,渣女。

 

“送了极御守就算是求婚了……说起来,这样不成文的规定还是你们审神者定的。”加州清光垂眸去看她,眼底晦暗不明,“我不明白……您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。”

 

“才不是那样!”

 

她一瞬间涨红了脸,原本底气不足的辩解因为委屈作祟,瞬间便理直气壮起来,“不知者无罪——不、我好像知道这件事,但是我忘了,你相信我,我是真的忘记了!”

 

怪不得大和守安定这几天一直躲着她,给他的御守上次出阵也没看他带着——这怨不得她,她起初根本就没动过要和付丧神谈恋爱的念头,对于这种浪漫的暧昧的奇怪的规定向来都是左耳听右耳冒,在她眼里,管他什么极不极,御守就是拿来保平安的东西,仅此而已。

 

在战场上被破坏了本体导致神格崩坏的例子并不少见,为了以防万一,她本丸的刀剑男士基本人手一个御守。大和守安定前些天才刚刚极化归来,她为他们整理武器时发现手头没有多余的御守了,这才想起来上次政府活动时给的奖励——那三个闪闪发光的、金色的极御守。

 

……如果这种东西是用来求婚的,为什么政府要发三个啊!?教唆审神者们开后宫吗??

 

“……”加州清光看着她,从进门起就一直蒙着水雾看不清楚的眸子终于明亮起来,眼底多了一丝动摇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

“我真的忘了,”审神者欲哭无泪,急得舌头都快要打了结,“我不是渣女……我是说,我给安定那个御守,纯粹是因为仓库里的备用御守不够了,更何况、那极御守是政府发的,如果真的是定情信物什么的,为什么政府要一次发三个?”

 

脖子上挂着半条围巾的付丧神茫然地抓了抓脑袋,整齐的头发被他抓得有些凌乱。

 

在众多刀剑中,他自诩对风月的事情了解还算较多,就连“送了极御守就相当于求婚”这种事情都是通过旁门左道得知。所以在那天回到房间后,看见安定手足无措地拿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御守一脸苦恼时,他清楚地听到了“咔嚓”一声,似乎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。

 

倒不是说有多难过,只是有点淡淡的遗憾——啊,原来是这个样子啊,做了她的近侍那么久,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呢。

 

既然是婚约对象,按照人类的习惯,是要与“丈夫”以外的人保持距离吧,他想。但是审神者没有,她仍然在夜晚与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,中间拉上一张形同虚设的薄纱,睁开眼就能模糊地看到她仍然睡熟的脸颊。有时还会大大咧咧地踢开被子,露出睡衣下半遮半掩的皮肤。

 

作为一个人类女性,为什么可以无自觉到这种地步呢。

 

‘喜欢我吗’这种话,难道不该问她的婚约对象吗?

 

审神者忽然想起了什么,转身连滚带爬地扑向了角落里的储物柜,连小腿卷上了被子都没发觉。她在柜子里摸摸索索,把已经过期了一个月的护肤品都翻了出来,终于在深处找到了另外两只御守。

 

将功补过似的,她把御守捧在手心中,一个劲儿地往清光怀里塞,“都给你。安定的那一只我明天去好好解释一样,要回来之后也给你。”

 

“以后政府发多少只,我给你多少只,全都送给你。”

 

加州清光捧着怀里闪着光的物件,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。

 

如果要说起求婚,他还是更倾向于现世里那种手捧玫瑰、单膝下跪送上戒指,然后宣告厮守终生的浪漫方式。相较下来,这样把拿御守当做信物塞到身上就显得要草率许多了,但是他不讨厌,倒不如说,关于她的一切,他都不讨厌。

 

“这是在跟我求婚吗?”他眯起眼睛笑了,像只餍足的大猫,把两个御守揣进怀里,得寸进尺地笑道:“想跟我结婚,你得先追求我呀。”

 

审神者没料到这么一出,嘴巴开开合合,最后只能艰难地吐出一句:“……你欺负人。”

 

“哇,讲不讲理,到底是谁欺负谁啊——我才是刚经历了刀生的大起大落好吗。”

 

她不听他的话,只是小声地反复嘟哝着一句话,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,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。加州清光不知道她为什么哭,一瞬间失去了游刃有余的样子而变得有些手忙脚乱。她想起了去年本丸下雪的时候,她陪着短刀们在雪里疯闹——可她哪里跑得过他们,一个回合下来已经摔得浑身湿透,那时候加州清光把她从雪中拦腰抱起来,一边抱怨一边解开自己的围巾绕到她脖子上,她捧着还带着他体温的围巾,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。

 

“你吵死了。”她最后又哭又笑地这么说,拉过被子蒙到他脑袋上,把他强行按进了被窝,“熬夜是皮肤的天敌——赶快给我睡觉!”

 

“呜哇——至少让我先去把衣服换下来!?”

 

 

“或许我仍然搞不清楚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,”换上了睡衣的付丧神低头去吹熄蜡烛,余烟散在空气中,蜿蜒成了一片朦胧的灰雾,“人类的女性真的很难懂,而且因为你的缘故,总觉得我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,要负起责任来啊。”

 

“大概是变得更有人情味了吧?”

 

“哇,居然不是变得更可爱了吗?”

 

“你一直都很可爱。”

 

“那你也会一直爱着我吧?——我是说,现在开始,我可以慢慢了解你的全部了。”

 

那层碍眼的薄纱从她的房间里撤了下来,今夜不会有噩梦,她终于可以安心在近侍的怀里一觉睡到天明了。

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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